一锅酸汤粉

慎初 慎微 慎独
吴虞

【双叶】拔牙




此时此刻叶秋觉得他半张脸都是麻的。



黄色的灯光直照着他的脸,晃得睁不开眼睛。他眯着眼看看面前椅子上坐着的白大褂,他手里正在拆一个拔牙钳的包装袋。



拔牙钳表面反射着刺眼的光,叶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麻药效果怎么样了?”医生转过身来开合着钳子,声音憋在口罩里模模糊糊,颇有几分地狱死神的感觉。



“半张脸都麻了。”叶秋尽量咬字清晰,但是过多堆积的紧张让他自己都没听清自己说的是什么,到是一边长凳上坐着看包的叶修听出了他声音里细微的颤抖。



“小伙子,这可是后牙,要不是它坏了我绝对不想给你拔,一来太难拔,二来很疼,我这儿正怕这麻药不够劲儿呢。”医生操着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又扯开一个包装袋,拿出来个小锤子和梃子。



叶修在旁边听着,瞥了一眼叶秋微微发抖的长腿,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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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个礼拜叶秋开始牙疼,先去小诊所补了补,但是没什么改善,牙根很坚固没有问题,但是牙面已经到了不能修复的地步,唯一的选择就是拔掉再种,或是镶颗牙。



从小到大保持良好用牙习惯,从没有一颗蛀牙,牙齿也长得整整齐齐从没拔过牙的叶秋,他听到需要拔牙的消息后目瞪口呆。



“有那么严重?”他用一种几乎谁都能听出来故作轻松的语气问叶修。



“嗯,拔了对你好,已经联系好了今天下午,自己做做自己的心理工作,一会儿咱就走。”叶修拍了拍他的肩,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实话说,叶修认为拔牙这件事对于一个总裁来说似乎丝毫不需要担心,这点疼痛比起年轻人肩上沉重的压力来说,连芝麻都算不上。



可是没想到。



叶修看着叶秋抓在扶手上的手,那双手没比他的逊色到哪去,现在因为用力而指尖发白,指甲几乎要刺进皮质的扶手里。



“小伙子,疼了举左手,知道不?”叶修看着躺在椅子上的人僵硬地点头,心里叹口气道:举手有个屁用。



“医生,”在医生要把那个像死神手里收割人魂魄的镰刀的钳子伸进叶秋口中之前,叶修喊了一声,“可不可以允许我坐到他旁边?”



“这......”



“医生,我也没拔过牙,挺好奇的,我坐过去,保证不妨碍到您,他要是乱动我还能帮您摁住,这家伙劲儿可大呢。”叶大大说假话从不脸红。



“好吧。”于是叶修搬了医生办公桌前的椅子坐到叶秋另一侧。



叶秋不想承认,其实他现在少有的有一点点感动,就在叶修把温热的手轻轻搭在他暴起青筋的手背上时。



“小伙子,你压着他左手,一会儿他疼就不好举手了。”这个主任医师技术没的说,就是情商忒低。叶修想。



叶修没有任何反应。



“医生,开始吧。”叶秋舒了口气,说完便张开嘴闭上了眼睛。



医生拉了拉口罩,上手夹紧了那颗后槽牙,用力晃动了两下。



因为麻药作用一开始并不是很疼,但是当医生加大了梃子和锤子的击打力度时,一丝丝痛感像小蛇一样从牙根窜上来,直窜到他头顶。



尤其是听着空旷的诊室里回荡着锤子梃子敲击自己牙的声音,叶秋之前鼓起的勇气瞬间就消散了,他手上力气加大,死死扣住扶手。



像是过了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那颗牙终于松下来,医生回身放掉梃子和锤子,单手去拽那颗牙。伴随着他手上一次次用劲,叶秋口腔里的疼痛几乎要扩散到整个脑袋,肩膀在医生另一只手的按压下开始轻轻发抖。



叶修看着紧紧闭住的眼角渗出一小滴清澈的液体,却发现自己手下那只早已经冰凉的手丝毫没有举起来的意思。



就知道硬挺着。



他探过身子,在离叶秋耳边不远不近的地方,用低低的声音,故意压得沙哑,说:“叶秋,我喜欢你。”



热息忽然喷到自己耳廓的一刹那,叶秋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一股热流便扩散至四肢百骸。



“是那种喜欢,你想的那种。”



他愣住了,身上细小到发现不了的颤抖忽然停止,他想看看他的眼睛,看里边是不是和往常一样的调笑,还是他很少见过的认真。



下一秒,口腔里那个冰凉的物体被取出,被填上一块棉花。



“小伙子,咬紧了。”医生瞥见他稍有些空洞的眼神,高声说了一句。



“拔完了?”叶秋颇有点如梦初醒的感觉,咬紧嘴里的棉花,这才察觉到那处冒出的血和钻心的疼痛。



他从椅子上坐起来,如果他眼睛没花的话,他似乎看到正在把凳子放回原处的叶修脸上,好像挂着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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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哥哥,”他拉了拉叶修的肩膀,“你刚刚......就是最后,跟我说的......”



“嘿!师傅!等一下!”这边叶修挥着手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一手提着包一手拽着叶秋就朝那辆没停稳的出租狂奔过去。



两人都坐到了后座,叶修报上地址,然后转头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没......你......最后跟我说的,是......是认真的?”叶秋的声音嘟嘟囔囔小下去,几乎被车上的广播声淹没,再加上嘴里咬着棉花,说完这话他就下定决心如果叶修没听清的话,他绝不会再说一遍了,此刻他最想要的就是一块凉毛巾,因为脸上不知不觉烧起来了。



他几乎要把脑袋埋进衣领里,他知道叶修一定是看不过他疼得厉害,说句话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已,而自己偏偏对哥哥抱有这样的想法,他不明白叶修为什么要说这话,莫非是哪里被他看出来了?



“你想多了。”叶秋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他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我确实就是认真的。”叶修在说完之后满意地听到一声长长的吸气声。



叶秋没有抬头,任由身旁的人伸手环上自己的腰。



司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二人的谈话,或是从后视镜里看到点什么,只是转了转头,从迎着落日奔驰的车储物斗里掏出一副墨镜架到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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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拔牙了好疼!

写的好水啊好水啊完全不懂自己在干嘛!

司机大叔果然是发现了什么吧戴上了墨镜!

ooc深似海

顺手点个小红心吧!

我才不会告诉你点了会变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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